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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心学新探》摘要

已有 407 次阅读  2010-12-27 08:21   标签传统文化  王阳明  人生哲学  本体论  中国 
  《王阳明心学新探》摘要
   阳明心学是人生哲学,是生活实践哲学,每一个命题每一个范畴都是从生活实践中升华再回到生活实践中去打磨锤炼,指引着人生之路,提供人生修养的理论和方法。从思辨视角,我们亦可称之为形而上的道德哲学。
   自西方学术思想引入中国以来,对王阳明心学思想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探讨,解释的范式不断翻新,然而都是以西方哲学的框架来建构王阳明心学思想体系。本文力图摆脱西方哲学解释范式,站在对王阳明心学的理解与同情的立场上,从其本义上对王阳明思想作出新的理论说明,目的在于发掘阳明心学思想的现代意义,为弘扬优秀传统文化作一点开拓性的学术工作。
   王阳明心学的思想体系是由三个基本部分构成,即本体论、工夫论和境界论,这是一个有机统一的思想整体。
   本论文由导言、心之本体论、心即理说、良知本体论、知行合一说、格物论、致良知说、“四句教”、境界论和结语所构成。心之本体论、心即理说和良知本体论为本体论的内容,知行合一说、格物论、致良知说为工夫论的内容,“四句教”是对工夫论和本体论的总结,最后是境界论。
   “导言”扼要地论述了王阳明心学思想体系的本体论、工夫论和境界论的意义以及相互间的关系。本体论是其心学思想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是对人生和世界的最终本原和存在依据的哲学反思。它阐述了精神追求的终极目标和完满道德人格的实现的内在依据。本体论是王阳明心学工夫论和境界论的理论基础,它体现了王阳明对生生不已的中华文化精神和民族精神的慧观睿识,对宇宙生命和谐的觉照。阳明心学所谓本体主要有三层意义:宇宙实体,价值本源,生命的终极意义。
   工夫论是阳明心学的方法论,乃是本体论的具体展开,是对本体的进一步的解释和说明。它探讨本体呈现的方法途径,是心学的理论重心。其工夫论的基本原则为“存天理、灭人欲”。
   境界论是道德修养和道德实践的目的论。它阐述了境界的性质、状态、评价,说明了人生世界的意义和价值的圆满完成。
   第一章 讨论“心之本体”。
   心在阳明思想体系中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在他的学说中,任何一个命题都可以从“心”这一范畴得到阐释和显发。“心”是王阳明思想学说的基础和灵魂。
   王阳明从多层次多角度来界定描述心之本体,揭示“心本论”的基本内涵,凸现了心之本体的形而上意义,为其工夫论和境界论作了理论说明。他分别从终极价值、道德原理、理想状态、精神受用、先天道德判断五个主要方面,阐述了“心之本体”的性质和意义:即“至善者,心之本体也”:“心之本体即是天理”:“定者,心之本体也”;“乐是心之本体”;“知(良知)是心之本体”。
   王阳明用“心之本体”这一范畴来表述其思想,目的在于对心的宇宙本体和工夫本体予以确证。赋予心以不同的本体意义,是为了强调道德修养工夫不在心外,强调不能离开心,去外物上求定理,寻至善。阳明围绕着工夫的着手处来论述心的本体性的诸规定。
   “未发”、“已发”为宋明理学心性论的重要范畴,它是构成理学“本体——工夫”的基本结构。“未发”、“已发”是沟通本体与工夫的纽带和桥梁,“中”与“和”是通向理想境界的必由之路,也是澄明本体世界的窗口。王阳明批评朱子截然将“未发”、“已发”分作两段工夫。王阳明认为“未发之中”是存天理而得,是循理而来,不是靠“静”求得。王阳明既从境界的角度否定了常人有“未发之中”,又从本体的角度肯定了常人也有“未发之中”,此“未发之中”就是良知,就是天理,是不偏不倚的。
   阳明心学中“见体“(“见道”)的问题,未能引起现代学者的充分关注。然而阳明对于“见体”的问题作了充分的理论阐述。阳明的“见体”(“见道”)论中既包含境界论和工夫论的一些思想因子,同时也有他对本体的一些基本看法,体现了阳明对佛道智慧的大胆吸收,为我所用的开放性精神。“见体”论也是王阳明重自得、体验、实践的一个必然产物。“见体”是最高的心理体验,最大的精神受用,是长期修养实践的结果,是本体和工夫合一的见证。
   第二章主要讨论“心即理说”。
   王阳明“心即理”思想的先导既有程明道和陆象山的有关心与理的思想论述,也有朱子论心与理的思想。王阳明对心理不能合一的困惑,经龙场悟道,涣然冰释,终于打通了心理合一的通道,认识到“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解决了道德修养和道德实践中的心、性、物、理的关系问题,初步构建了一个新的形而上的思想基架。这一基架日渐充实和完善,最后成为一个完整成熟的思想体系。
   “心即理”说是阳明心学形而上的基本命题,是其工夫论和境界论的理论依据。尽管“心即理”说产生于特定的道德修养和实践的理论需要,但作为心学的基础理论,它不得不对整个世界予以解释和说明。“心即理”说表达了阳明对世界的基本认识。从整体看,阳明“心即理”说是唯心主义的,“心即理”说是彻底的道德动机论,它强调了道德动机的绝对性和至上性。“心即理”说不仅彰显示了人的精神和道德的自足性,而且赋予了人以主动性、创造性,肯定了人的最终价值的实现必须回到人自身的心性中来,为人的道德实践提供了一个终极的价值目标。
   “心即理”说指出了道德修养进路在“心上用功”。反映了“心即理”说作为工夫论的理论依据,所应有的实践性维度。
   第三章集中阐述“良知本体论”。
   “良知”为阳明心学的主导性范畴。围绕着“良知”的内涵与意义,是王阳明晚年思想的中心话题。良知本体论为阳明心学的思想精华,为其本体论的基本内容。阳明试图以良知为本体去构造他心目中的道德世界,价值世界和精神世界。
   阳明良知本体论是孟子良知论的进一步发挥,对象山的良知观念也有所承续。他从多方面探讨了良知的内涵、功能以及成圣依据等。
   “良知即是天理”、“良知即是道”的命题,赋予了良知为道德本体和宇宙本体的地位,将良知从主体内在的道德意识上升到了世界本体的高度。“良知即是天理”的命题,使无计度、无造作的天理下降到主体的道德意识之层面,天理成为良知的道德价值内涵。阳明强调良知即是天理的宗旨必须实加体认之功才能明白。“良知即是道”命题把良知的运行和天道的运行相类比。良知为生命之本体,也是世界之本体,良知也成为解释和说明人生世界的最根本的观念和范畴,这反映了阳明通过良知本体,建构一个新的世界观体系的努力。良知是普遍的,永恒的,无形无象,即动即静的。良知是造化的精灵。良知本体的发用流行即是宇宙本体的发用流行,良知即是生生不已的宇宙本体。
   良知即是虚灵明觉,描述了良知本体的本然存在样态。
   “良知即是非之心”,是从道德判断和善恶评价方面规定良知的作用及性质,这不仅肯定了道德原理和道德规范的内在性、主体性,而且也说明了修养工夫的实践方式。良知是主体意识系统中的监督的子系统,心之所发之意是恶还是善,是真还是假,良知自有判断之功能。
   “良知即圣“,是从理想境界角度,肯定了良知即是成圣的内在依据,良知本体样态之不同,反映了主体修养的工夫层次、境界的不同。王阳明从良知是人人先天具有的前提,推导出人人皆可以为圣人的结论。
   第四章主要论述“知行合一”论。
   “知行合一”是王阳明心学体系中极富原创性的命题,有丰富的可诠释性。从程伊川到朱子及后学的思想中都含有知行合一的思想因子,如朱子“知轻行重,知行相须”的知行观等。阳明在批判朱子分知行为二的弊病的同时,也吸取了程朱学派的“知行合一”的思想。阳明的“知行合一”思想可分为本体论意义的知行合一与工夫论意义的知行合一两层涵义。
   王阳明创造性地提出了“知行本体”的范畴,他认为在本体意义上的知即是行,行即是知,知行即是不分离的。知即是良知,行即是良知本体的自然的发用流行。
   功夫论意义的知行合一必须借助于知行互动的思想张力,离开阳明对“知”的界说,就不能很好地理解他对“行”的规定。从知行相即关系阐述了知行合一的工夫论思想。阳明最早论知行合一的表达方式有两个:一为“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工夫”;二为“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到晚年以后,阳明完善了其表达方式,主要用“知之真切笃实处即是行,行之明觉精察处即是知”。然这一表达方式又带来了新的问题,即销行于知的危险,因此阳明特地对“行”字作了定释,释“行”为“著实做这一件事”。
   阳明工夫论实学思想未能得到学界充分的关注,故在此予以特别的阐发。“知行合一”蕴涵有道德实修论和实践论的实学思想,强调实地用功,躬行践履,而反对口耳之学。
   如何创造性地发掘阳明知行合一思想的现代价值和意义?本文对此进行了较为成功的尝试,论述了在人生自我实现和艺术、道德生活中,知行合一思想韵味无穷。
   第五章主要阐述“格物论”。
   阳明对格物问题的思考贯穿其一生求道的心路历程。阳明格物思想具有复杂而隐晦的特性,这与其格物论的内向性与实践性的紧张有一定关系。格物论是王阳明的道德修养和道德实践的基本方法,也是其工夫论的重要内容。
   阳明格物论思想的形成与发展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尊崇朱子格物穷理的思想,实地用格物方法去实践,格竹的失败使阳明困惑不已;龙场悟道,阳明即由格物穷理转向了内向性的道德修养,在身心上用功,在身心上实践。第一阶段是由困惑到了悟的思想转变过程。
   第二阶段,其格物以《大学》旧本为正,释格物之“格”为“正”,“物”为“意之所在”,“格物”即是“正其不正以归于正”。格物不由外求,而是印证心中之理。阳明认为格物须从本原头脑处用功,诚意即为格物的头脑,所谓“《大学》之本,诚意而已”。
   第三阶段,将格物之“格”训释为“正”和“至”。以致良知为格物的头脑、统帅。“致良知为格物诚意之本”。格物为致良知的具体落实。阳明强调格物的“实功、实践”之义,格物最后归于简易直截的“为善去恶是格物”。
   第六章主要分析“致良知”说。
   “致良知”说是王阳明一生求道体验的结晶,是其工夫论的最圆满的概括和总结。
   “致良知”之“致”含有三层意义:扩充义,实行、实践义,体验义。其中体验义是理解与把握阳明致良知工夫论的重要手段。在某种意义上,致良知即是体验良知。王阳明弟子因对良知的体验不同而导致王阳明心学的分化。
   致良知的体验意义,为本文独到的创发处。
   “致良知”为王阳明实学思想的主题,这在目前王阳明思想研究中仍是一空白。因此,本文着力阐释了致良知所蕴涵的实学思想,肯定了致良知为道德修养的实功论,实功论主要反映在“必有事焉”,“省察克治”,“事上磨练”三个命题之中。
   “致良知”的工夫论是即知即行,即静即动的方法论,致良知是即本体即工夫的思想命题。良知即是本体,又是现成;既是未发,又是已发。良知既是道德的立法原理,又是道德行动的原则。
   致良知对于知识论的价值取向是有所抑制的,它过分地夸大了人类道德理性的价值。
   第七章主要说明“四句教”思想。
   通过详细周密的考察,对王阳明的“四句教”得出了如下五点看法:阳明“四句教”提出的时间是在丁亥之前;除钱德洪、王畿外,阳明弟子很少把“四句教”视为阳明定说;“四句教”经天泉证道后才成为王阳明的定论;王阳明肯定“四句教”是经与权的统一:钱、王两人对“四句教”的理解的分歧,并非只集中在后三句,而是从第一句直贯下来。
   理解王阳明“四句教”思想定要分析钱德洪和王畿的解释以及王阳明的相关思想。钱、王二人对“四句教”的解释各具特色,王阳明从不同角度肯定了钱、王的看法,并进行了适度的总结。指出“四句教”不仅是上根兼中下根之人的圆教、经权统一的实相,而且是将本体的有无,工夫的有无,合而为一而形成的玄妙思想。“四句教”统括了本体的有无合一,工夫的有无合一,从而揭示了王阳明心学本体与工夫合一的精蕴。
   第八章主要叙述境界论。
   研究阳明的境界论必定涉及到他的圣人观,他的圣人观是其境界论的主要内容。
   王阳明对圣人境界的思考:随其思想观念的变化而不断发生重心的转移,前期论圣人重在格物诚意方面,后期则重在良知本体和致良知工夫方面。王阳明的圣人观,突出了圣人的德性一面,圣人的智性一面则有所忽视。
   王阳明从四方面论述圣人境界,一是至诚无息的天道境界,二是纯乎天理而无人欲之杂的天理境界。无论是谁,只要其心能纯乎天理,就是圣人。三是肯定良知为成圣的内在依据,良知本体的状态如明镜,如青天白日,就是对圣人境界的具体描述。匹从尽心角度阐述圣人境界,强调天下太平、民众幸福和宇宙和谐。这表达了王阳明的淑世情怀和济世愿望。
   “万物一体”思想来源于天人合一的文化精神。阳明从博施济众、仁民爱物的境界论方面肯定了儒家入世的积极精神,表达了他对社会和人生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他创造性地解释了《大学》中的“明明德”、“亲民”与“止于至善”的内在关系。他以“明明德”为体,以“亲民”为用,以“止于至善”为万物一体的圣人境界,内圣即“明明德”,外王即“亲民”,内圣外王的统一即是“明明德”、“亲民”统一于“止于至善”的道德理想和社会理想。万物一体是阳明和道德理想和社会理想的统一,也为人类的未来提供了生存智慧。
   最后是本文的“结语”。
   通过对王阳明思想的全面考察,发现阳明心学有三个显著特点:自得性、体验性和实践性。自得性、体验性和实践性是衡度与把握阳明心学基本特征的标尺。是构成其本体论、工夫论和境界论的基本因素。三者之间也是相互贯通,互相诠释的有机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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